【蛋哈蛋无差】So Called Aftermath （23）
戳我看全文喵：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
Eggsy已经在酒会会场外等了两个小时，他坚持直挺挺站在料峭的寒风里，而不是像其他权贵的司机们一样开着暖风，舒适的坐在车里打盹儿。
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清醒下头脑。
“基本上没有骑士能够幸运到只在身体健康，情绪稳定，情报万无一失的状况下展开行动。一次性命攸关的战斗发生时，你很可能没有趁手的武器，灌了一脑袋错误情报，或者被人下毒，刚被一刀扎上肾脏，甚至只是倒霉的在前一天泡咖啡时被蒸汽烫伤了手，无法稳定的瞄准。”
今晚离开小酒馆前，梅林表现出了难得的郑重其事，以多年前培训骑士学员时的口吻对Eggsy说道，“但这一切都不该影响你作为一个顶级特工的本能。小加拉哈德，真正帮助你摆脱困境的永远都是清晰冷静的头脑，以及坚定不移的意志——而不是你那一身愚蠢的腱子肉。
我承认你在很多艰险的任务里表现出色，但说句不客气的话，除了好运气，很大程度上都是托了Harry的庇护，以及我们后勤科技的福。我懒得像老人家一样絮絮叨叨讲述从前Harry的光辉事迹，你只需要知道，二十年前的加拉哈德，他比你强多了。就算我们不去翻老黄历，你看过他近几年的任务记录吗？客观来讲，He Is Still Fucking Awesome.”
“你的导师从来毫不掩饰的以你为荣。”魔法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桌子，“可你是怎么对待他的？你最近的行为基本就是在宣称——with all the respect, 脑筋不太清楚又身体孱弱的老骑士就应该消停下来。或者更甚一层，好好接受你的保护？”
“如果别人对加拉哈德表现出这种态度，这会儿尸袋都已经运到家了。但因为是你，他今晚什么也没说——可能也就是心碎的喝个烂醉如泥？
如果你真的关心Harry， 那就更信任他，尊重他的能力和意愿。”
梅林最后这样总结道。
小加拉哈德哑口无言的接受了自己前任教官的全部指责，并且进一步的，真诚认为自己最近表现得像个忘恩负义，自以为是的大混蛋。随后，在去接导师回酒店的路上，他开车超速了至少20迈，还闯了两次红灯。
他迫不及待的想去和Harry道歉。
Eggsy名贵腕表的指针已经转过了午夜， 就在他按捺不住想要冲进酒会的时候，终于，Harry与Sir Jasper从一众离席的客人中并肩走了出来。
在人流中相携而行的两位绅士看上去亲密极了。大加拉哈德喝了不少酒，面颊上隐约能看见浮现上来的浅玫瑰红。而Sir Jasper走路与转向Harry说话时的动作幅度明显偏大，显然也是出于酒精的作用。他凑在Harry耳边，小声的不知说了什么，嘴唇堪堪擦过对方苍白的耳垂。
而Harry浑然不觉的大笑了起来，露出一整排瓷白的上牙。
Eggsy勉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心里突然难受极了，憋闷的像胸口堵了一大团湿棉花。
“先生， 把他交给我吧。”
他远远的迎上前去， 抢在Sir Jasper之前扶住Harry一侧的肩膀。
“好好照顾他，Sir Harry今天喝多了——然而这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，不是吗Harry。我们明天办公室见。”
Sir Jasper的目光一秒也没在Eggsy身上停留。他漫不经心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两张五十磅的钞票，像打发泊车服务生一样塞到Eggsy手里。他的眼神始终紧跟着Harry。
最后，在Eggsy为他的导师打开车门的时候，Sir Jasper突然上前两步，用力握住了Harry的手，像是要做一个亲密的告别。
“的确如此。我们明天办公室见，Jasper。” Harry保持着他露出牙齿的和煦笑容，毫不迟疑的回握过去。
Eggsy假装没看见Sir Jasper的手指在握手时不安分的轻抚过Harry的手腕内侧。
相反的，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对方的身上。“喉结，鼻梁骨，颈动脉，小腹太阳神经丛。”小加拉哈德一个个审视过Sir Jasper身上可以一击毙命的部位，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下意识策划着一次致命的偷袭。
“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。”
他仅存的理智支撑他礼节周全的告别致意，为导师关上车门，面色平静的坐进驾驶室。
汽车里只有Harry和自己的这个事实稍稍安抚了他。
“Harry，我为自己今天晚上的言行道歉，我太过自以为是了。实际上我百分之百信赖你的头脑和身手......不，不仅如此，我从来都在精神上依赖你的指导。Harry，我恳求你原谅我。”
车子终于驶上了寂静的高速公路。Eggsy把行车模式调成自动驾驶，然后开始说他早就想好的一番道歉。
然而车后座上寂静无声。
“Harry？”Eggsy等了一会儿，终于按捺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过去。
“先别说话，Eggsy。把自动驾驶关掉，好好开车，我需要你拿出十二分的精神， 避免所有颠簸。”
加拉哈德富有磁性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，听上去审慎冷静，毫无醉意。
他膝盖上放着一个公文包大小的精密工具箱，里面是用来提取并保存指纹的全套设备。一边说话，Harry一边动作稳定的用毛刷从手腕上揭下一层凝胶，转移到旁边的透明玻璃片上。
他随后又小心的在耳后以及手表上表面取下几处同样的物质。
“我手上只剩下这一个指纹收集器了，精度最高的这一种。而且这里不是总部实验室，没有平稳的操作台。Eggsy，除非你能够更加聚精会神的驾驶——我觉得现在自己手不太稳。”
他的导师非常直白的指出。
“好的 Harry！”短暂的惊讶过后，Eggsy心悦诚服，认认真真的开起车来。
“所以，你已经原谅我了对吗Harry？”
过了大约五分钟，小加拉哈德憋不住再次开口了。
“闭嘴，Eggsy。”
Harry正全神贯注的展开微型扫描仪，头都没有抬起来。
“......梅林给了我深水训练室的密码，从明天开始，Harry你能和我一起去吗？”
Eggsy握紧了方向盘，感觉自己已经豁出去了。
而他的导师有半分钟左右没有说话。
“Harry？”
“... ...这是你整个晚上说出的第一句合情合理，不令人怒火中烧的话，小加拉哈德。”
终于，Harry慢条斯理的做出了回应。
“Yes Harry!” Eggsy两边嘴角不自觉的上翘起来。梅林说的对，Harry从来没有真正责怪过他。
一起训练又怎么样呢——反正自己永远会用生命保护加拉哈德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Morton 小姐，恭喜你获得了新闻主管助理的职位。”
与此同时，BBC新闻 Broadcasting House, Roxy一身精干的黑色职业套装，举着香槟杯接受她新同事们的祝贺。
“只是我不太明白，你的大学学位是牛津的天体物理专业... ...为什么会突然对传媒行业发生兴趣呢？”
“大概是因为我在毕业几年之后发现，我们人类社会中发生的林林总总，远远比渺远太空中的更加有趣，残酷，以及匪夷所思的多？”
兰斯洛特面带笑容的看一眼刚刚发问的，她的新任上司，仪态万方的举起了手中的香槟杯。
